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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崩就彻底崩

二万二,房贷和信用卡也不得少。”又翻开账本,夹层露出少儿美术培训广告,“还有小赵,已经去试课了,教小孩画藻井彩绘比修真迹来钱快。”

    老周沉默,让陆砚想起石库门门前、杨老头邻居晾衣杆下的鱼干。

    比鱼干更干的,是每个人不由动摇的立场。

    另一头的老李本就话少,摸出烟盒去到门口站着,两鬓渐白的头发在晨光下甚是扎眼。

    类似的谈话不是没有过,只是每每到最后都成了诉苦大会,会议主旨也一直没变过——缺钱!

    而钱去哪了呢?

    还有一个半项目的尾款拖着没结呢!

    对,那‘半个’就是已经被拆除了的石库门连排房。

    张野斟酌片刻,还是压低声音说:“陆哥,老李说接了个民宿改造的私活,明天......”

    话到这步,懂得都懂。

    接私活嘛,正事肯定要给私事让步的。

    毕竟整个行业就他们最辛苦、最委屈、最该发财。

    陆砚若无其事,用游标卡尺拨开塑料袋,油渍已经在《营造法式》复印件上晕出个月牙。

    一个团队六个人,张野是施工员,老周负责质量监测兼木工,小李材料采购和后勤,老李是瓦作修复,小赵做彩绘保护。

    现在项目不知道什么时候重启,就是重启了回款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......

    偏生人家急用钱,还能拦着跟他闹?

    怨不得人,停工整顿只是个引爆冲突的导火索,深埋在底下的问题迟早都要面对。

    依稀记得老杨头的原话:

    “姓周的性子倔,小李恨捞不到油水,大李包袱重,小赵心不静,张野......不评价”

    自己呢?好像全占了。

    张野站起来点根烟,吐出一口惆怅,陆砚还在神游。

    看着飘忽的烟雾,脑海响起那阵清冷的声音。

    一长串咕噜话怎么说来着?

    ‘要是不熟悉《文物保护法》和《文物保护单位保护管理办法》,至少请你们检查一下自己朴素的生活常识’。

    不由莞尔,“散了吧。”拉着张野说:“以后别在老洋房抽烟了。”

    小李面带不忿,先一步离场,众人化作鸟兽散。

    张野耷拉脑袋一副阳痿的口吻,“陆哥,下次什么时候能进来都说不准了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上午十点的阳光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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