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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有不安

    车厢里熄了灯,父亲便拉开下铺上的被子躺着了,父亲说他有点累了,想早点休息。我示意他盖好被子,深夜还是有点凉。

    不知道哪个隔挡里已经开始传出了沉闷的呼噜声,看着父亲睡下,我悄悄的走到车厢的衔接处,靠着有点冰凉的车门点了一根烟。

    外面还是时不时的能看到点点灯火匆匆闪过,除此之外一片漆黑。我没有一点睡意,一根烟抽完又点了一根。

    天亮后就要到达父亲打工的地方了。送下父亲我还要继续赶路。最快也得三个月以后才能再见到父亲。

    第一次来新疆还是大学的时候,那时候通往我们学校的能够直达的火车只有一趟,还有就是在乌鲁木齐中转。

    父亲每天忙着打工挣钱,母亲又不怎么识字,送肯定是没有人送我的,想到在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的,再加上第一次坐火车。我就果断得选择了坐直达的那一趟。

    记得很清楚,当时的票价硬座学生票给打五折,硬卧的话是七五折。打完折算下来,硬座是81块钱,硬卧的两百多一点。

    父亲说小伙子么,坐会儿就到了,没那么娇气,能省就省点。那时候不会互联网购票,就打电话预定了9月1号的硬座车票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我都忘不了我当时那滑稽的模样。考上了大学家人也挺开心,母亲给了两百块钱买了一身银灰色的运动服套装,上身是件修身的马甲,里面穿了一件淡黄色的格子衬衫,还有一双很白很白的运动鞋。

    然后拉着行李箱就踏上了充满期待的火车。一上车眼前的景象就让我惊呆了。车厢里密密麻麻的坐着数不清的人,过道里也横七竖八的躺着人,甚至连座位底下都有人躺了进去。

    一看大家都是长途跋涉而来,应该都是已经坐了好长时间了。个个油头垢面,脸上都是汗水流过得痕迹。衣服也都遭的皱皱巴巴的。扑面而来的热浪夹杂着浓浓的汗味和方便面的味道,窒息的感觉一下子让我有点作呕。

    我的座位离门口就是七八米的距离,可我愣是走了将近半个钟头的时间。什么叫寸步难行,那次我算是真真感受到了。我把箱子高高的举过头顶,眼睛一直盯着脚下的空隙,生怕猜到躺倒过道里睡着的人。

    到了座位上,我已经是一身的汗,感觉后背的衬衣紧紧的贴在皮肤上。

    毫无疑问,在过道里都睡着这么多人的时候,我的座位怎么可能空着。一位看样子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霸占着我的座位,埋头睡在前面的餐桌上。

  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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