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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谁竟言归

世坐囚……你这八竿子敲不出来的蔫屁,难道今夜还想叫佛爷听个响?!”

    两手一搓,无边的黑线便垂落如经幡。

    那些被刀光剥下来的莲叶,被这黑线吊住,竟就飘荡在空中,涤荡出一圈又一圈的夜色晕影。

    长夜便如海。

    秦至臻一刀斩出来的空间裂隙,麂性空用夜色搓成的梵线来缝补。

    已经被了断的禅因,他又往秦至臻身上缠绕。

    为阎罗天子披袈裟,要佛渡阎罗!

    秦至臻拖刀而走,脚步直接而精准,将那无边广阔的夜空,具化为足可步量的桥梁——他脚下踩着的正是【铁壁】,正是铁壁横夜,纠缠出的铁索之桥。

    世间有奈何桥,能跨阴阳之隔。他也一索拦江,两索虚空横渡。

    “我固——”

    他才开口吐出两个字。

    长夜里的窸窸窣窣便骤然聒噪:“佛爷也是落魄了!竟沦落到与你小儿斗嘴,同你这朽木放对!说话!认输求饶还要打草稿吗?”

    声闻之道秦至臻也并不算弱,作为笃信万丈高楼必起于稳固地基的当世绝巅,他向来不允许自己有短板。但麂性空是和蝉法缘对骂千年的道行,于此有非凡造诣,瞬间就扑灭了他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又张了张嘴:“便以此刀——”

    这回他多说了两个字。

    吱吱吱,吱吱吱!

    天上地下到处是虫鸣。

    气中虫、水中虫、心中虫、虚空虫、夜中虫,自无而生有,于忧乃成怖……密密麻麻的黑点,不止攀爬在此方交战空间,还蔓延到秦至臻的长刀,乃至于他的冠冕。

    遂成此……五虫恶世!

    “呆傻一坨,竟污我眼;顽石一块,不如虫粪!”

    麂性空口舌不停,竟将口业作梵音。

    探出手来,从气中、水中、心中、虚空中、夜色中,都探出黑点所蜂拥群聚的大手,如五座五指之山!便此相合,围秦至臻于其中。

    一缕浊气三万虫,噬人噬妖还噬天。

    秦至臻张了片刻,还是把嘴巴闭上了。他从没见过这么讨厌的对手……比斗昭还聒噪!

    他提起横竖刀,不再走铁索桥。

    虚空自有路。他行至何处,何处便开。

    铁索如游龙,起而穿身,就此编为外甲。又以【无衣】缠意,织为内衬。

    就这样着冕服,披锁甲,朝着麂性空而去,迎线不避,面虫不走。天上地下八方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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